戴伟民,上海交通大学物理与天文学院978级校友。作为浦东开发开放的亲历者,他曾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,让这片神奇的变得越来越美好,而这段经历也是他念念不忘、引以为豪的美好记忆。
1998年,戴伟民正在美国加州大学担任终身教授。那年上海召开中国半导体研讨会,戴伟民作为外国专家被邀请前来参加,共同讨论要不要成立中芯国际,在张江发展半导体产业。这次会议过后,戴伟民便心生回国加入中国芯片研发浪潮的念头。
00年8月,芯片制造企业中芯国际在上海浦东张江破土动工。然而,因为受国内产业基础薄弱及国际出口管制影响,中芯国际并没有设计芯片最基础的标准单元库,这对于芯片制造企业来说是致命障碍。次年,戴伟民便毅然放弃美国加州大学终身教授的铁饭碗归国创业,创立芯原,扎根浦东张江,致力于实现芯片国产化。
戴伟民出生于上海,对于上海有特别的感情,这是他选择上海的原因之一;此外,戴伟民认为,上海政府的支持对芯原的发展起着很重要的作用。芯原本来是国外的企业,要变成国内公司,工商变更过程中有很多很繁琐的地方,当时政策的支持对芯原加快上市进程非常重要,国际形势经常变化,稍微晚几个星期可能就完全不一样,对估值会有很大影响。最后,对于芯片产业来说,给客户一个国际化的印象非常重要,而上海显然符合这一要求。
刚到浦东时,张江的独特氛围让戴伟民印象深刻。全国有很多园区,但不是只要把楼房填满就好,产业的群聚效应非常重要。在他看来,张江半导体相关产业集中,有利于全产链的融合。
依靠0人团队起步,戴伟民在张江走过了十九年的“芯”路历程。如今,张江成为中国规模最大、产业链最完整的集成电路产业园,而芯原也成长为在中国和美国拥有6个设计研发中心、全球员工超过1000的“芯片巨人”。2020年8月,芯原作为国内ip第一股登陆科创板。
2019年 戴伟民参加 “智想5g、融创未来”主题论坛
2020年对于芯原来说是突破成长的一年,在谈及对于科创板的制度创新过程中的感受时,戴伟民讲道,之前a股一定要盈利多少年才能上市,上市以后还要保证盈利多少年,这对于高科技公司来说很难,因为往往需要资金的时候不一定是盈利的时候,一些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,绝大部分在上市前一年是不盈利的。如果放在以前的制度下,没有科创板,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芯原上市。
设计芯片需要不同模块,这些模块就是ip。中国半导体ip市场起步较晚,但种类较为齐全,芯原股份的ip涵盖了图形、视频、数字信号、神经网络处理等范围,在物联网平台、汽车电子、人工智能等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。
在戴伟民看来,做芯片设计就像盖楼,就是用一个个模块搭起整个大楼,这种模块就叫ip。小的ip是砖头,大的ip就是厨房、洗手间、客厅。拿做模块来说,芯原虽然排名世界第七,但是模块的种类比前六还多。
关于进口替代,戴伟民认为,不能说所有的ip都是国产的,有时候暂时还不能替代。国外的公司需要中国市场,中国的公司也需要国外技术,实际上,芯原不想脱钩,而且也不可能完全脱钩。在这个情况下,像芯原这样的公司可以做桥梁。充当桥梁作用对芯原来说,是“危”中的“机”。但前提是,为了能实现曲线进口替代,需要将芯片产业做到比其他外国企业更好,因此在进口替代浪潮下,芯原今后会有更大发展空间。
芯原股份主要有两大业务,一块是半导体ip授权业务,收入来自收取授权费和根据客户使用公司ip设计完成的相应产品销售情况而收取的特许权使用费。另一块则是外包性质的芯片定制业务。作为中立设计服务公司的身份,芯原成为中国唯一一家与包括中芯国际、华虹宏力、ibm、台积电等在内的几乎全球所有晶圆厂全面合作的公司。
不同于其他做通用芯片的公司,芯原只做专用芯片,即帮别的公司做定制芯片,最终呈现出来的也是别人的产品。比如芯原做北斗做了十年,但却看不出芯原的品牌。在这个过程中,芯原一直坚持不做自己的产品,服务就是服务,产品就是产品,许多时候是幕后英雄。
在戴伟民心中,第一境界是做产品,较高境界是做服务和平台,再高境界是做生态。他一直相信平台和服务比产品要高一些。芯原不仅要做好ip和服务的提供者,也希望能再上一个台阶做生态,服务整个产业。
如今,戴伟民心中已经有了关于“芯”生态发展的图景,想要做一个赋能型的“芯”生态,并表明可能会尝试在生态圈中做投资。从“芯”出发,砥砺前行。用戴伟民的话说,“芯芯”之火,可以燎原。在未来的发展中,拥有自主可控的ip,是中国改变“缺芯”状况中极为重要的一环,芯原对于解决芯片国产化的努力也将继续下去。